第56章 巡海夜叉(1/2)
第56章巡海夜叉
细数起来陆逢宜被接回梁家多少年,梁卓川一家三口就有多少年没有和大家一起过过春节,逢有事回国便选日子,说不好究竟是真的要与过去做诀别,还是避瘟神一样避着陆逢宜,总之,他们不乐意与陆逢宜见到面。
梁寄夏记得当年梁诗韫似乎没那么恨陆逢宜,她是家中最晚知道梁卓川在外头搞出私生子的梁家人,但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却非常淡定,她给正在气头上的母亲递帕子擦眼泪叫她冷静些,又对辩解得面红耳赤的父亲说我早就告诉过您要小心,过不了这劫你们干脆就离婚,我跟妈妈走。
“胡闹!”梁翰仁制止她继续说下去,“一点小事就要离婚,那是你爸爸被人陷害。”
“为什么陷害他?”梁诗韫听完这件事的简要过程,完全不解怎么会说这是一场陷害,“难道那个女人把他生下来,自己疯了,死了,就是在陷害我爸爸?那个被生下来的人,死了妈,没有爸爸,他活着是为了来陷害他?”
“早知道这样当初何必送我去读书呢,”梁诗韫目光锐利,在场人都能看出她对这套说辞的不满,“早早地教我怎么做个只讲利益的商人不就好了,拿这样的话来搪塞,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,也不用问我,那人不是我搞出来的,你们自己看着办。”
那天晚上明面上说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对策,实则根本就是一场审判,梁卓川愣是把话说破了天,仍嘴硬坚持自己什么也不知道,露水情缘,他连陆逢宜的母亲是谁都想不起来,怎么可能有意留下自己的种。
在梁寄夏看来梁诗韫还保留着人性的判断,尤其在她听说陆逢宜的母亲已经去世之后,觉得不可能放任一个活生生的“梁家人”不管,并且她也早就看出,满堂坐着的一大家人,心底各有各的主意,除了她妈,没有人真正在意她的意见——从她妈那个歇斯底里那个样子来看,能有几分在意都说不住。
是对梁卓川的审判,也是只等她回到家后点个头的鸿门宴,瞧瞧他们多在乎她的长女身份,又是从她家里闹出来的事,不等她点头怎么可以。
爷爷坐在正中间,气得看起来胡子都歪斜,要说闹不明白,梁诗韫最不明白的就是那上面坐着的小老头,他一辈子都在意这个“梁”姓的所谓血统,好像一辈子都在为整个家族奔波,他表现得很想要自己流落民间的孙子回到家族的怀抱,又说自己不便多管儿子的家事,眼见梁诗韫还能为那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便宜弟弟打抱不平,他才像做出万不得已的决定,说那就先接回来吧。
后来是接回来了,却迟迟不肯公开承认他,陆逢宜到现在都没有进梁家户籍,这是梁瀚仁多么晃眼的偏爱,私生子不配与他们姐弟相争,不管怎么说,陆逢宜身体里毕竟留着属于不被梁家所承受的女人的血。
他们看不起陆芸的手段,认为这个女人只是想方设法要留下梁家的种,以便将来换取更大的利益,只可惜她下贱命比纸薄,到头来自己疯了不说,还早早就去世,留下一个同样呆呆傻傻的,连给自己争取基本的权利都做不到的儿子陆逢宜。
大厅里头人坐了一片,都低头埋头做自己的事,年轻一些的看手机,年长一些的则凑了两桌人打麻将,等梁瀚仁回来的时间里梁言也陪着他们打了两把,陆逢宜坐在他边上指导,叫他打哪张他便打哪张,结果身上带的一点现金全输光,给梁寄夏看得两眼放光,说来来来我陪大哥打,我不要现金大哥微信转给我就好。
这场面怎么都说得上热闹,可梁寄夏还觉得不对劲,梁佑多也没有凑紧了和他们贴在一起,这小孩今天像变了个人,不是抱着饮料坐角落里嘬就是眼睛瞪大警惕地看着大家,谁跟他说话他都眼神闪躲,还不敢挨着梁言。
“这孩子是怎么了?”梁寄夏打出一张七条,盯着梁言看,“他欠你钱了?”
“没有,”梁言挠挠陆逢宜的指尖提醒他专心,陆逢宜指了张三条叫梁言出,梁言一出,梁寄夏胡了,乐得像朵花,说陆逢宜是财星。
“是啊,”梁言也乐呵呵的,“露露旺人呢。”
梁寄夏收了钱,暂时性地将那些愁人的事忘到了脑后,觉得有梁言在陆逢宜应该不会怎么受欺负,静观其变吧。
不多时,外面传来车的动静,梁翰仁回来了,后面参差不齐跟了几个拿行李的佣人,而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走的只有梁诗韫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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