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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不容诛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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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不容诛

“阿昭哥,你不妨见一见泛大善人的爱女,再作打算。”

晏昭蹙眉,他也觉得范发财不太对,但不当以私情哄骗人来打探虚实。

阿木尔见他皱眉,当即道:“算了,你做不来这样的事。”

他施施然戴起帷帽,摸上盲杖,装瞎出了营地,好端端的,又赌气了。

晏昭无暇他顾,有些话并不方便与阿木尔相谈,他不在反令他松了口气。

他初来北地,不了解范发财,所有仅是从地方志和景瑶口中得知。

北阳关华光城是个战乱频起的地方,将士常驻,范大善人做的“善事”连地方志上都有所记载,他家千金爱女若是时常出门游玩,怎会不知?父亲以女子苦难营生获利,她又岂能率性天真而活?

天下女子谋生不易,但若非无路可走,怎会自轻自贱出卖自身?

范发财厚待的女子三五年之后皆能赎身,又怎能妄言她们自轻自贱?

还真是说不上来的矛盾。

晏昭放下书卷,走出帐外,不知道该从何处探听范发财,愁眉苦脸。

守帐卫士是个面庞有些发黑的年轻人,身上的棉衣打了补丁,针脚细密,不知礼数地直愣愣看着晏昭,欲言又止。

晏昭想起来,这是景瑶给他安排的护卫之人,都是沉稳寡言老实的人。

景瑶走后支走了人,他没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,但先头范发财所来为何他肯定都听到了。

“你有什么话想说?”

“大人,范大善人的女儿不能要。”

“为何?”

“咱兄弟们在华光城待了五年有余,都没见过他女儿的模样,芳龄几许更是不知,只是听说他有女儿。一下子见了您,这女儿就正适龄待嫁,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阴谋……”

晏昭负手沉吟,“你们都没见过范家女儿的模样?”

“何止啊,大人你有在华光城中见到过大善人手下营生的姑娘吗?”

这护卫大概是对此事深恶痛绝,低声和晏昭说:“我怀疑那就是他从别处拐卖来的姑娘,根本就不是离乱求生的人,哪个乱离的人求生会到华光城?”

晏昭垂眉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鄙人李念。”

“李小将,多谢。”

李念憨厚摇头一笑,“不知道说的对不对,就是这事放到自己身上,家中的姊妹亲人,总觉得不太对。”

晏昭不能去见大善人的女儿,却不妨跟着军中将士去见一见那些被他收容搭救,三五年赎自身的姑娘。

他同李念借了身衣裳,当夜就随和寻常军士一样挂了城中春楼的香牌。

听周遭人说起市场价,一人两炷香的时间,价格低廉,四十枚铜钱而已。

晏昭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公子少爷,四十枚铜钱全用作买米钱,不过够数口之家五六日嚼用而已,堪称低贱。

然军中何止十万人,这些女子一日要赚一两银子,范发财取走四成,三五年,她们赚五六百两银子赎身,再去过好日子吗?

晏昭裹紧了身上夹着薄棉絮的粗麻衣,脸色白如纸。

风雪急骤,等候了一会儿也轮到他了。

晏昭推开沉重的木门,屋内燃着熏人的暖香,还有一股腥膻之气。

女子以手扇风,调笑道:“哟,运气不错,还叫我撞见了个这样好看的,就是不知的是不是银样镴枪头!”

这屋子除了一张床榻、矮桌,余下不过三尺之空,暗室一盏昏灯明明暗暗。

晏昭低头掩去神色,熄灭了昏灯。

“磨磨唧唧的,不喜欢亮着灯?两炷香可快着呢!”女子哑着嗓音不耐烦说。

晏昭摸黑走到桌前,倒了一杯水给她。

封死的窗户透着萤雪光,那女子眸光黝黑闪着亮光,就着晏昭的手饮下凉透了的白水,良久,笃定道:“你不是来干这事儿的。”

“我想打听一个人。”

“谁啊?”

“范发财的女儿。”

“哈哈哈!”女子大笑,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晏昭等她笑完,默默又为她倒了杯水。

“看来我还撞见了个不得了的人物,不然他也不会给你送女儿。”

女子说:“他所有的女儿永远二八年华,适龄婚嫁,要多少就能有多少。女儿带着丰厚的嫁妆入别家府邸,一则送了美人,二则送了财宝,南梁上下谁不卖他面子!”

晏昭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,或可说,从他进到这间屋子时,他就应该知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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