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移船近岸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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移船近岸

天上神仙下凡来,说允他亵渎。

夹岸万树海棠只做潋滟陪衬,胸前后背相贴,共听雨声潺潺。船底流水声流淌过溪桥,飞花入南窗,落了一身红瓣。

东风三月,栖凰河上就有了卖鲥鱼与蜜酒的,最是裹着蜜酒蒸食最好。

可恨鲥鱼多刺,海棠无香。

贪鱼儿的嫌刺多,摘海棠的怨无味,唯独不怨公子多情。

水心忽起薄雾,移船近岸,远远见人影绰绰,甲胄寒光。

近处才见甲胄之光唯一人持刀,再有便是那手摇折扇的无畏之人,自称文武双全才。

关清讪笑道:“季将军身披甲胄统领玄武军,事务繁忙,今日怎得雅兴,游此河岸赏花树?”

季无尘冷眸瞥了他一眼。

关清心道不好,他从老爹那里得知,今上欲除萧回,只因质子实在碍眼,而且也没什么用处了。

北阳关八百里加急战报,称朔北的那钦大君已有数月不曾露面,朔北暂由其长子齐格勒代管诸事,次子那日泰不知所踪。

恐朔北大君卧病在床,性命垂危。

朔北人饮风宿雪,寿数不长。早年间草原十八部落内政混乱,如今的大君那钦双胡尔二十岁时就以弯刀和长弓征服各部向他称臣。后蛮夷众多,粮草匮乏,轻骑撕咬边境,刀伐北原,逼大梁迁都于南,改称南梁。

他如今五十又五而已,不过马背上持刀枪的人自来活不长。

所以那钦大君病重恐怕是真的。

大君迟迟未立王世子,两国未修好时,其长子与次子在北阳关屡立功绩,夺得边境粮草无数,活北地牧民。

南梁派遣到朔北的质子只是世家宗亲,照理说萧回是堂堂正正的大君亲子,理当归国。可若是朔北君位已定,无论是齐格勒还是那日泰,先头交换质子、换战马换粮草的盟约作数与否,萧回必然都回不去了。

无用的质子,加上萧旭憎恶于他,即便不死,也必受蹉跎。

关大公子有此远见卓识与否未可知,只是听说朔北大君疑似亡故,他便急不可耐想告知萧回。

父子人伦天性,岂因路途之遥忘却。

他去了茅屋,温大儒说他们不在,游水去了,关清就在岸边等候。

水雾四起,朦胧可见江上方圆三尺,他叹着气坐在水边喂鸭子,不多时季无尘就来了。

玄武军统领手握环首刀柄,披坚执锐,眉宇间冷肃寂然,身后携十余名玄武军士卒,像是在岸边等什么人。

关清微妙地察觉了不对劲,嘴上先笑语戏说他是闲来无事游岸赏花,见季无尘四平八稳,岿然不动,心生退意,拱手便道:“大将军事务繁忙,关清先走一步,告辞了。”

他想走,季无尘身后十步之外,海棠林伫立的玄武军各个昂首挺胸,怒目圆睁,并不与他行方便。

想来特意在此处等质子萧回的人,应与他关系匪浅。季统领没有出言放行,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就不能放人走。

关清见状也不强求,折返回来继续喂鸭子。

呵呵,他是关彻的儿子,虽然关大人没有把他上族谱,也不是很想承认这个儿子,但在外人看来,他仍是关彻真真切切的长子。

三公并列,徐长慎与朱思明已死,朝堂之上能与关彻一较高下的没剩下几个。

关清就不信,仅仅因为他与质子萧回交好,玄武军敢将他斩于剑下。

知道性命无虞后,关大公子优哉游哉地拿起折扇摇啊摇,摇见江河之上篷船显,船头衣袂翩飞的两位熟人,一人拎了三条鱼,一人抱了一坛酒。

这两人真是好兴致,关清噗嗤一笑。忽闻铁鸣铮铮然,季无尘长刀出鞘。

关清笑意凝固,目光冷然问:“季统领这是何意?”

“奉命缉拿朔北质子,打入狱中,择日问斩。”

季无尘声如洪钟,尚在雾中船头仰观天地宇宙的两位被雾遮了眼,却不是耳朵塞了棉絮,听得一清二楚。

水上风气四时有变,春起东风,夏有南风,栖凰河流水自西向东而去,顺着江流而上不是易事,但此季南风吹向北,顺风起帆,江上水流急,天都的守兵不擅水上作战……

昌平帝拿定主意不会放过他,若是要跑,这是个好机会。

季无尘手中长刀寒光凛凛,目若鹰隼,身后数十玄甲兵刀刃齐出鞘,却不曾下水来追他,只在岸边守望。

晏昭连手中抱着的酒坛都没有放下,一如寻常,仿佛季无尘说的是无关紧要的事。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托着酒坛底的手指扣得原来越紧。

早知有这一遭,时机却不是很好。

尽管知道季无尘是何品行,君主旨意下达,他岂能不从?

为何不率人下水来,直接抓走萧回,而要选择等在岸边呢?

岸上有关清,寒铁照天光。季无尘并非小人,但从萧回的方向看去,刀刃锋利,距关清也不过一线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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