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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声万户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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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声万户

圣后王楚溪摄政四载,终登履至尊。

登基之初,女帝减免赋税一年,大兴耕织。

民间耕种五谷所得除留种粮外,还有半载之余,民生安乐。

圣后所设四尊金匮,在晏昭的监管之下,真正发觉了法度上的弊端,遂新立国法,刻碑文立于各大府衙之前。

贪官污吏人人自危,唯恐哪尊金匮里多了他的罪状。

吏治有所改善,海晏河清,乾坤朗朗指日可待。

居安而思危,玄武军统领季无尘忧心朔北卷土重来,请新君准集兵造攻守的武器,重新组建军器司。

这还是天德帝年间废止的,言称收天下之兵,绝农户生路,兵者之罪,当从器俱止。

天德年间,兵戈不过三两载,朔北南梁各自天灾频频,倒不能说皇帝不为百姓着想。

今时不同,南梁经过休养生息,朔北也是,兵器有罪于征战,也可使民免于征战。

故而遗失在民间的一些军用器械图纸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改良,重新装配给北阳关戍边将士,南梁安矣。

除政令与军事上的变通,晏昭还向王楚溪进言。

“南方多桑田,丝绸娇贵,骄奢之辈遍身罗绮,不知养蚕艰辛,并不爱惜锦帛。织女染工布衣褴衫,桑麻蔽体,年入仅糊口之数,实在可怜。”

王楚溪出身世家,自小用的是绫罗绸缎,饶是让她来说,寸金寸锦,养蚕人怎地还会无所入?

“南梁地广,丝绸娇贵,运输经不得日晒。粮田换桑田,轻徭薄赋,可民间种桑者多为富绅豪吏,开织纺、聘织工,养蚕者又是无田地的贫苦人家,除非灾年货余,不然以丝绸之贵,不是他们能用得了的。”

王楚溪问道:“那是要改桑田换良田,分田地给百姓,任其自给自足?”

晏昭摇摇头,“不,要桑田,天下良田公私二八所分,私田种桑者,有妨五谷,不得轻徭薄赋,反而要重税。”

“桑田少了,丝绸布帛只会更贵,百姓衣不蔽体,何谈民生?”

“桑木种于行道旁,城民布衣可在屋前房后种桑麻,所种枝叶繁茂葳蕤,一棵可得五斗粮。”

王楚溪紧锁眉头,苦道:“路无饿殍已是国之幸事,粮从何来?”

“本朝粮税法,依田亩而征,十五而税一,富绅豪吏无法从桑田牟利,自然要改桑换农,给百姓的粮也就有了。”

“你如何担保他们会大批改桑换农?丝绸价比黄金,就算收重税,可产量稀少后,物以稀为贵,其利也不见得会少。”

“丝绸怎么会稀少?臣之本意并非要削减丝绸产量,相反,要大兴丝织。农家自养蚕缫丝,农闲之时,陛下可令官营织室驻各地,传授布业桑麻纺织,使其入平民之户。丝绸先织后染,官府可验收分等级收购,如此,丝绸产量不仅不会少,还会多。”

王楚溪若有所思,虽然有道理,又觉得懂丝绸织造染整手艺的人,恨不得藏起来不叫任何人知道,恐不会轻易传授给天下人。

但这事认真说起来倒也不难办,赏赐金银财宝,再加一块朝堂敕造的匾额,史书工笔修饰,流芳千古,哪个不动心?

晏昭确有先贤之才。

“如此多的丝绸,莫非要令百姓人人着此衣物,否则岂不是为虫蠹日月所食?”

“非也。”

晏昭想起朔北那地方,草滩星火、戈壁沙土,日光炽盛,风却凉得很,族人好鲜衣,锦缎绸缎,最为贵族所爱。

但现在还不是时候,农桑之事急促不得。

王楚溪还算对他熟知,心念一转,能叫他三缄其口不言的,莫不是与那朔北相干?

“你欲与朔北往来通商?”

晏昭默抿了抿唇后点点头,在王楚溪质询之前道:“商人重利,吴州朱家屹立多年不倒,自然有他的道理。微臣还听闻,草原十八部统一之后,吴州已先于秦幽二州有香料之市、毛皮之货。”

“晏卿居于天都,何处听闻吴州市何物?”

王楚溪微眯着眼,轻挑眉尾,眸中警示猜忌。

晏昭心下暗自喟叹,做了四年圣后的王楚溪,到底是瞧不上怯懦逃避的关清还是正相反,将关清视作心头大患呢?

“臣少时有一好友,现于吴州行商,他称,自年前以来,朱家的长明船北上,贩瓷器丝绸,换来朔北的珍奇之物,再运到南方,赚头不错。”

朱家已经是南梁最大的商人了,再有关清搅和其中,王楚溪不可能不有所顾虑,连带着这些年,晏昭在她这里的忠信恐怕都要消耗掉不少。

大概知道王楚溪一时半会儿不会同意,晏昭便撇开农桑与钱财的干系,说:“丝绸织物也可用作军事防卫。”

王楚溪垂眸愿闻其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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